《Hello Hello, Again!》團錄
陽光溫暖的冬季午後,出了房間卻沒有看見似乎早已醒來的湊的人影,只聽見從廁所那傳來的窸窣聲。
客廳的電視正開著播放新聞。
主播語氣嚴肅地開始講解一旁顯示的資料,斗大的文字標題寫著「神秘的人口減少現象?!」。
「少子化是近年來越來越嚴重的問題,然而近期發布的人口資料中卻發現了驚人的狀況——以神奈川縣為中心,發生了原因不明的人口減少。」
「根據調查報告,神奈川縣的死亡人數和遷出人數和統計出的人口總數的數字是對不上的,想請問太田教授、這個現象您怎麼看?」
鏡頭轉到面前放著姓氏和學位名牌的長者,太田教授開始解釋著問題的嚴重性——
對於新聞中提及的事情並不是那麼感興趣,他拿著已經喝空了的馬克杯,準備再去廚房泡一杯紅茶。
節目的談話聲成了灌注熱水的陪襯,諾亞忽然感受到有雙手從背後環住自己的腰,整個人貼在背上。
「午安。」
「午安。」
他的手越過自己的肩,撫摸著貼在自己背後的腦袋。
「睡得還舒服嗎。」
「嗯。」
抬頭頂著那隻在撫摸的手,他讓下巴抵上對方肩膀。
「電視你有在看嗎?不然我就關掉了。」
「我以為你還要繼續看。」
諾亞拿出了杯裡的茶包放到一旁的小碟子,接著拍了拍對方的頭說著自己茶已經泡好了。
「你抱得這麼緊我可捨不得移動。」
「那就不要動?你儘管捨不得,我覺得沒問題。」
「撫子前幾天跟我說她想去雪祭,要我問你想不想一起去。」
環著腰的雙手抓握了幾次諾亞的上衣。
「不行的話也沒關係,可以找其他地方。」
他聽到雪愣了一會,按照往常的習慣,他總是會選擇能避開看到雪的地方。
「那是什麼樣的活動,類似夏日祭典那樣的氣氛嗎?」
他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太過慌張,畢竟是撫子特別提到的活動,他也不能總是逃避著雪,幾乎整個冬季都把自己包裹在屋裡感受著溫暖。
如果是足夠熱鬧的活動,或許可以嘗試看看吧?
「算是?也會有攤位跟臨時駐點的店,大概就差在有冰雕或是雪溜滑梯那些。」
他甚至簡單想一下就能馬上想通撫子一定是被大型雪溜滑梯的照片吸引到了。
「晚上也會有街道點燈那種賣給情侶的景點……人也會很多。」
最後一句的語氣像是在抱怨。
聽起來反倒是湊沒有那麼有興趣的意思?他笑了幾聲。
「湊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呢。」
他又猶豫了一會。
「但也不能辜負撫子的邀請⋯⋯是吧?也許我們也能拍一點像是『情侶』一樣的照片?或是湊有其他更想去的地方?」
沉默了好一會,又是一次對上衣的拉扯。
「我想吃那邊的拉麵。」
「你可以拍照之後傳給那些英國人?多拍一點,最好是要看起來像在這裡過得很開心完全沒想過要回去。」
「像是哈里斯……」
說到一半的話不自然地中斷,他的身體用力震了一下。
「像是哈里斯?」
不自然的震動讓他忍不住稍微拉開了對方的手並轉過身。
「身體還好嗎?」
「呃、嗯……」
皺著眉看著面前的人,眼裡全是混亂的疑惑,他在一陣體感長久的焦急後像是終於回過神。
「是叫、諾亞?嗎?抱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忘記了……」
似乎是懷抱愧疚,湊移開了視線,小聲地反覆喊著那個剛才遺忘了的名字。
雪祭的話題和對方的聲音都開始逐漸變得遙遠。
儘管下午的陽光溫暖,但這片模糊絕對不是睏意。
周遭的風景和聲音都變得混濁,連同自己的意識一起。
面前的人把目光轉回你身上,帶著慌張的——
你的意識突然斷了線。
在混沌的黑暗裡,好像有誰在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
=
回過神來,面前站著的是前些日子在路上遇到的離家的小女孩、還有滿臉不悅的……她的爸爸?
為什麼自己現在會在這裡?直到剛才又在做些什麼?
一股難以言喻的喪失感將你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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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恭喜!大成功!
或許只是因為現在的季節導致的吧,諾亞沒有太去在意。
卡洛琳和小女孩聊了起來,黑髮的男人依舊站在原地,用不悅的目光盯著諾亞。
「請問、是……呃。」
皺著眉,看起來並不是很舒服。
「我叫諾亞,諾亞.哈里斯。」
他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儘管他不是很確定對方問的是不是自己的名字。
只是他不記得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裡,也許是因為卡洛琳和小女孩的約?那他為什麼需要出席?
「哦。」
轉身去一旁的流理台前洗了手,幫女兒和自己綁起頭髮後拍著她的頭看起放在中島上的食譜。
對方冷淡的回應不知為何地帶給你一種模糊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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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ah Harris - 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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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 通常成功
短暫的互動讓你感覺這個畫面似曾相識,像是已經經歷過了那樣。
看著那對父女已經拿出大碗打起蛋來,諾亞勉強回憶起自己是和女兒一起來參與烹飪教室的途中。
原來是烹飪教室啊。
如夢初醒的他去看了一下黑髮男人方才閱讀過的食譜,想確認今天要製作的料理及步驟是什麼。
接著他們在一陣令人疲勞的打蛋和器具損壞的攪拌後退了烹飪教室的款,乾脆地去附近的咖啡廳點了蛋糕坐下。
並且看著對方用忍耐的表情逃進廁所,還有出來時眼眶泛紅的狼狽。
「您說太多了。」
我說了什麼⋯⋯?
為什麼這一段時間遭遇到事情既熟悉又遙遠,像是被按下了加速播放似的,他能理解到的情報只有快轉中短暫停下的幾格畫面。
他不想表現得失禮,只是看著黑髮男人,想了一會,離座倒了兩杯水回來,並將其中一杯放到對方面前。
男人瞥了眼放到面前的水杯,用沙啞的聲音說了聲謝謝。
然後被女兒控制走到自己手邊的紙巾小人逗笑,看見撫子也在對方前方放了一隻小人、他瞇起眼看著諾亞。
諾亞和折了紙人的女孩說了聲謝謝,回頭迎上了男人的視線。
「我臉上有什麼嗎?」
還是因為女兒和自己太親近所以讓黑髮男人不愉快了?他捏起放在自己眼前的小人,放到了黑髮男人的小人旁邊。
「這樣他們就能做朋友了。」
他看著被放在一起的女兒的傑作,視線在諾亞和小人間來回。
「那我和你能做朋友嗎?」
「我以為——」他的話嘎然而止。
以為什麼?以為對方對自己沒有興趣?但他總認為事情不是那樣,黑髮的男人不一定同表面那樣冷漠,就像是他會為了女兒的話而難受,或許只是擅長將情緒壓抑在心裡。
「那當然,朋友。」
他咀嚼著黑髮男人的話,其實交朋友也不用那麼慎重吧?
「要先交換聯絡方式嗎?雖然我不是那麼習慣使用那些社交軟體。」
他打開社交軟體的交友條碼讓人掃描,邊偷偷地把自己那杯沒喝過的咖啡推至諾亞手邊。
「再一下就要回家囉。」對女兒這麼說著。
他不是很順利的藉由女兒的指導找到了掃描條碼的方法,看著明明是新追加的好友名字,卻感覺說不上的熟悉。
收起手機,他看著被推來的咖啡,很自然的理解成了是給自己的意思,並默默的喝了起來。
他甚至隱約的有股對方不喜歡咖啡的印象,但既然不喜歡咖啡的話,又為什麼要點呢?
看著兩個女孩聊天的模樣,又多坐了一會的湊看了眼時間,揮手吸引女兒的注意後提醒她該回去了。
「卡蘿掰掰——」
穿好外套的撫子和爸爸牽著手離開了。
他看著女兒和卡洛琳道別,自己也小聲的和黑髮男人說了聲下次見。
諾亞回頭和女兒回到櫥窗前外帶了幾片蛋糕,和卡洛琳牽著手踏上回家的路。
過了大約一個禮拜,他們約了第二次面,是和女兒一起的甜點店吃到飽。
在約定時間的店家門口,被撫子牽著的湊明顯地身體不適,不斷用力捏著自己的眉心、甚至連眼鏡都忘了戴。
這幅景象莫名地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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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ah Harris - 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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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 困難成功
在既視感中你發覺那似乎不是錯覺,過去真的有過這樣的回憶。
人數到齊後店員便帶人入座,沒戴眼鏡的湊像是放棄般地隨意在菜單上比劃著點餐,撫子倒是相當認真的決定只點一道。
卡洛琳興致高昂的點了三樣餐點,自己則點了兩樣,這一切都和記憶中的情景相似。
諾亞甚至有種他可能忘了帶錢包的錯覺,儘管他沒有真的動手翻起自己的隨身包,而是轉過頭看向對面的男人。
「還是睡不好嗎?」
話剛出口他便覺得這樣的對話似乎有些太親密了些,但基於他們是朋友——這個說來有些彆扭,特別是湊也幾乎不會主動和自己聯絡——的關係,他這麼問應該也不算突兀吧?
「常有的事了。」
店員逐步送上了飲料和餐點,中途還來了兩次搭訕的客人,湊忍不住想著最近的網美店能不能把消費線再設得高一點、去阻擋那些想追流行但禮貌和知識都還沒在學校長齊的小鬼們踏進來。
更別說對面的爸爸還忘了帶錢包,這頓有點太混亂的餐會在原料不足提早關店的最後還是由他來結帳。
這次還是沒有說再見。
他等不及地在只過了兩天的傍晚下班前送了訊息給諾亞,用欠著的請客當名義約了吃飯。
諾亞收拾著自己如期赴約了,儘管他仍然覺得如此突然的邀約不是那麼恰當,特別是指定的餐廳離自已的住處有些距離。
但畢竟是自己先欠人的,諾亞似乎也沒有太多抱怨的資格。
看見駛到店前的計程車時他不自覺地伸出緊緊插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揮了揮。
「晚安,等很久了嗎?」
儘管位處亞熱帶,這裡的冬天仍然有一定程度的寒冷,他和等在外頭的男人說著他其實可以到室內等,不用在外面吹著冷風。
至少從對方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邊能理解這個氣溫也不是對方能承受的低溫。
「我們先進去吧。」
「體感很久。」
和櫃台確認了預約資訊、兩人被領進一間和室包廂,裡頭裝飾著東方感強烈的藝術品、還有一塊做了流水造景的區域。
「您第一次來嗎?」
脫鞋進入後他盯著坐墊,思考幾遍的最終選擇了自己也不習慣的跪坐。
諾亞饒有興致的看著和室內的各種擺設,這些帶有東方風味的設計對他來說非常新鮮,諾亞一直到湊問他才將視線帶到對方身上。
「第一次哦!」他這麼回應著,並注意到了對方使用的稱呼,「應該不需要用您來稱呼我吧?那樣總感覺自己年紀很大。」
雖然和對方比起來,自己的確是年長了不少,湊從外表來看也只有二十幾歲出頭吧。
「那,諾亞。」
他在拿起桌邊菜單翻看前看了眼諾亞,在翻閱幾頁後唐突地開口。
「這樣會比較好嗎?」
接著馬上開始唸起好幾道喜歡的菜名,試圖遮掩著什麼。
他專心地聽著笠山湊報出來的菜名,「如果能吃得下的話,這些就都點一份?」
他在對方唸完了菜名之後詢問著,並表示自己還會加上幾道店家推薦的菜色。
「你覺得如何,湊?」
幾乎是馬上地,他抬起頭看向矮桌對面。
「你怎麼知道的?」
還沒等諾亞回應又立刻壓下下巴,碎念著「Line上有全名嗎?」一類的疑惑,搖搖頭把自己糊弄過去後他對提議應了好。
「通訊軟體上寫的?我記得笠山是姓氏⋯⋯那麼剩下的那個字就是名字了吧?」
諾亞回應完之後招呼了服務生,按照記憶的唸出了黑髮男人提到的菜色,並請店家介紹了幾道推薦料理,按照兩人能吃完的份量選了幾樣。
諾亞對日本酒並沒有太多涉獵,在店員的介紹下選了一款容易入口的酒水便結束了點餐。
「似乎沒有問你,但湊能喝酒嗎?如果不能的話,待會再和服務生點無酒精飲料?」
自然的點完了餐才想起沒有和對方確認是否有飲酒的習慣,雖然從餐廳的類型來看似乎本來就是搭配酒水吃飯的地方。
「可以。」
沉默地調整著姿勢,在伸展時腳尖點了一下諾亞的腳背。
從沒有馬上收回去來看,似乎是刻意的。
「是湊,不是湊。」
「湊?」他唸著陌生的發音,「是日文?噢⋯⋯說的也是,很抱歉用了中文的發音。」
他又唸了幾次,才讓那聲湊的發音不會像是英文的副詞。
點在腳背的感受讓他覺得似乎有哪裡也跟著癢了起來。
「嗯。」
聽見對方的發音變得正確才收回腳,表情看起來很是滿意。
「聽起來我的發音是過關了?」
隨著對方收回的腳,失去連結的同時彷彿也帶走了一些什麼。
服務員很快的便把一些冷盤端上了桌,酒水也跟著玻璃杯被一起佈置到了矮桌上。諾亞也趁機和服務員詢問了一些日式用餐的規則與特色,直到店員熱心的講解完,他才道謝並和店員表示不好意思佔用了太多時間。
「你本來就過關了。」
待店員離開,他拿起筷子、說了句「我開動了」才開始夾取食物。
「會吃生魚片嗎?」
餐都來了才想到這個問題。
他小聲的跟著模仿了那句「我開動了」,才跟著使用他前一陣子才逐漸習慣的筷子。
試了幾樣小菜,他聽到對方的話抬起頭。
「不太⋯⋯不太習慣?魚只有吃過煎熟的,或是至少外表看起來有炙烤過、裡面還有點夾生的魚排。」他猶豫了一會,「請幫我保留兩片就好?我想畢竟機會難得,還是得嘗試看看。」
說完,放下筷子拿起了酒瓶,自顧自的開了瓶,小心的捧著酒瓶往離對方較近的玻璃杯中倒了八分滿的酒後,放下了瓶子。
他有些期待的看著湊。
他望著對方那個期待的眼神。
「怎麼不剛才請店員幫你?幫忙倒酒可以要小費喔,等等記得給我。」
邊說些分不清是認真還是玩笑的話,托著酒瓶給諾亞的杯子也倒了酒。
「那我該用什麼支付呢?」
他不太確定這是玩笑亦或是另一場飯局的預告,更別說自己也先為對方斟酒了,他看著被對方滿上的酒杯,有著說不出的滿意。
他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口酒,與平常習慣的酒類相異的口感,接著他才大膽的又喝下了更多。
「這不能算是這餐的特別服務嗎?湊。」
他瞇眼笑著,「可以。」
幾次進食和斟酒的來回,又加點過一次酒和餐點後湊的視線明顯朦朧了起來。
「名字。」突然地放下筷子,「多叫一點,我要聽。」
「湊?是有些醉了嗎?」
對方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喝的有些多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對方明天上班。
「但我要怎麼多叫一點,湊,在所有句子裡都混入名字嗎?你的意思應該是要我多喊一些你的名字?」
鬼使神差的,諾亞的手越過了桌面拍著對方的頭,那張要他多喊幾次名字的臉長得實在好看。
「要是不習慣就先別喝了?湊。」
「對,每句都加一個,至少一個。」
稍微用力的抓住那隻正在拍頭的手,「還有、對其他——其他人,我以外的。不要這樣做。」
「就算沒有醉也一樣。」
被什麼給驅使著,他繼續抓著諾亞的手,站起身走到了對方那側的桌邊在他的腿上坐下。
「特別服務只要倒酒就好了?」
「我也不是誰的頭都會摸,湊⋯⋯噢,我似乎拍過小撫子的頭。」
他看著和自己貼得極近、並抓著自己的手的人,他其實沒想過黑髮男人會這麼大膽。
還是因為酒?
「你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吃醋了?是不喜歡我和其他人表現得很親近嗎?湊。」
他停頓了一下,一邊想著說不定是不可以亂碰他的女兒,但他比較喜歡對方吃醋的這個選項,諾亞反捏著抓著自己的手。
「湊還有其他的特別服務嗎?」
諾亞不明白是什麼誘惑著自己接下對方的話,也許他們該就此停住,停下這似乎是被酒精催化出的玩笑。
黑髮男人實在過於大膽了。
他更拉近了距離讓臉頰互相貼著,呼吸稍稍粗重地在諾亞耳邊說著話。
「做了的話諾亞會給我小費嗎?」
空閒的手圈著對方的腰,膝蓋有意無意地開始磨蹭起褲襠。
「這種的?……只給你的。」
「那恐怕你得先告訴我小費要支付什麼了。」
這是邀請嗎?還是某種新型圈套,儘管他不認為湊像是會在他大意的時候摸走錢包的對象——但他們嚴格來說並沒有見過太多次面吧?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比打雷還響。
「湊,我不確定你現在是否在邀請我?不管是不是因為酒精,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先釐清比較好?」
他甚至不確定自己空著的手該安放何處,只好勉強的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是。」
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他笑起來。
「你想釐清什麼?這是不是一夜情?不是喔,我喜歡你,雖然你要當作是一夜情也沒關係。」
「或你想聽更正式的?」
放開圈住的腰和貼緊的臉頰,抬起仍然拉著的手開始親吻起諾亞的每一個指節,並在吻的間隙裡穿插進告白。
「釐清了嗎?」
湊抬起眼盯著他。
「你彷彿讀了我的心,湊。」
他愣著想了很久才擠出這一句話,然後是輕輕的笑了起來。
「我⋯⋯我不確定?你會介意我這麼回答嗎?湊。我反倒不確定我能不能回應你的心情了。」
諾亞抬起放在膝上的手,用手背蹭著湊的臉頰。
「你看起來是那麼喜歡,湊⋯⋯而我,儘管的確有好感,但還沒有到你那麼強烈且篤定的程度。」
偏過頭倚著對方的手,他輕輕啄著手背。
「那你可以在喜歡上我的時候就來跟我說。」又自顧自笑了起來,「我願意把現在留到那個時候。」
然後他撐起身,離開了諾亞的腿上、也離開坐了太多人的那側桌邊,回到自己的坐墊上坐好。
「吃飽了的話那就去結帳?」
他發了會呆,像是眷戀著方才留在自己身上的溫度,也許他並不想那麼快就結束,手上還留著對方嘴唇的觸感。
「好。」
他最後仍順著對方的話就接了下去,扶著桌邊站起了身,並拿起帳單看了一眼。
「我會儘快給你答覆的?」
他的視線越過帳單落到了黑髮男人身上。
「我很期待。」他紮起耳邊在一些動作後變得雜亂的側髮。
穿起大衣和鞋,在包廂外的店家走廊能聽見似乎是門口等候區的電視正在播映的節目聲音。
請骰一個聆聽判定
@Noah Harris - 聆聽
1D100 ≦ 23
69 → 失敗
或許是因為格局或建材,傳進來的聲音不是非常清晰,但模糊的談話聲裡只有一個字詞異常清楚地傳進了你的耳裡——「人口減少」。
突然感覺到腦袋裡一陣鈍痛,在宛如警鈴的劇烈脈搏聲中——
請骰一個偵查判定
@Noah Harris - 偵查
1D100 ≦ 57
13 → 困難成功
在沉重的頭痛中你的眼角瞄見了什麼。
在店家的拋光磁磚裡倒映著的人。……那是自己嗎?
不對,當然是了,不可能不是。
那為什麼……那個身影,會看起來這麼格格不入?
認識的自己是這副模樣嗎?
認識的自己是這個歲數嗎?
和湊——是不是之前也相遇過?
心跳聲變得越來越重,像鼓聲般浸得渾身發抖,彷彿天地翻轉的酒醉感和劇烈頭疼如強浪那樣拍打在自己身上。
你立刻伸手倚著牆壁才勉強站穩。
「怎麼了?」
啊。
是湊——湊的聲音。
明明每天從第一句話到最後一句都是這個聲音。
你想起來了,不管是自己的答覆、或是更之後的事情。
你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的。
和、這已經是你所經歷「第二次」的飯局了。
回想起一切的你,體悟到了目前身處的狀況何等異常。
請骰一個san值判定(1/1d3)
@Noah Harris - sc
1D100 ≦ 87
51 → 通常成功
理解情況後雖然比剛才稍微緩過,但感覺腦內還是有股沉重的痛,像在警覺什麼。
「還——還好嗎?喝太多了?」
他看著湊欲言又止。
「我想我⋯⋯沒事。」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被捲入了奇怪的事情,處在一個詭異的、難以解釋的情況。
和第一次飯局有著不同表現的湊,他想起了湊曾經說過在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上了自己。
一點一滴的,那些過往回憶堆積出來的情感促使他抱住了正關心自己的男人。
「湊⋯⋯」
「確定沒事?」他空出手輕拍著諾亞的背,「……不用這麼快回答也可以?先去結帳吧?」
諾亞用著極小的、甚至帶著點顫抖的聲音說了聲「我愛你,湊」後便放開了擁抱。
「說的也是,結帳。」他停頓了一下,「謝謝你,湊。」
諾亞並不確定自己還會遭遇什麼,但果然有些話還是趁能說的時候盡早表達才好。
他拿著帳單遞給了前台結帳,拿到收據後,像是逃跑似的踏出了店家。
湊跟隨在宛如逃跑的諾亞背後,兩人一出店就聽見不遠處有年輕女性在呼喚的聲音。
「笠山先生!」
你並不認識這個人。
即使是找回記憶的現在,無論如何翻找過你們兩人之間的回憶,都不記得有過面前這位女性的身影。
然而她只是靠近,把手上的什麼遞給了湊。
「這是你上次開會時掉在會議室的東西。」
看見對方遞來的物品微微張大雙眼,他點點頭。
「謝謝。」
諾亞順著話題跟著看了一眼女人遞過的東西,邊想著怎麼會在這種時間正好遇上了湊的同事,而且對方還正好帶著遺落的東西。
他本來也可以趁這個時間先離開,但一方面他對自己莫名的時間回溯毫無頭緒,另一方面,不告而別會傷害到現在的湊。
諾亞站在原地等待著湊。
從兩人的手之間能看到那似乎是過去撫子贈送的護身符。
「嗯?你是誰?」
女性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諾亞,將目光轉向、露出微笑。
請骰一個聆聽判定
@Noah Harris - 聆聽
1D100 ≦ 23
39 → 失敗
乘著晚風,你聞到從女性身上傳來的花香。
諾亞愣了一會,然後也回以微笑。
「妳好,我是笠山的朋友。」
遲疑了一下該如何陳述自己的身分,諾亞給了一個簡單的答覆,並忍不住思考起那股花香是什麼植物的味道。
「你好,我也是笠山先生的朋友。」
「不是。」
她忽略了來自本人的反駁,「我叫美作千(みまさか ゆき)。」
請骰一個智力判定
@Noah Harris - 智力
1D100 ≦ 80
57 → 通常成功
思考不出花香來自於什麼植物,在聽過名字後也還是對面前的人毫無印象。
只是不知為何,一直保持著微笑的美作的表情,看在眼裡卻顯得有些扭曲。
諾亞點了點頭表示聽到後撇開了眼,他不覺得他與女人有必要交流。
他仍然心煩著自己被回溯時間的這件事情。
兩人開始交流起工作相關的事,沒多久美作似乎是想起什麼,說著「之前說過的店就在這附近,去看看吧」、試圖拉起湊的手。
「可以在乎一下別人的意見嗎。」
避開了美作的接近,他抬起手拉著諾亞。
「你要去嗎?」
他看了一眼被拉著的地方,再把視線放到了湊身上。
「是什麼地方?」
沒有仔細聽兩人的對話,諾亞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們的目的地。
諾亞本想著用類似「如果不適合我的話不用特別帶我去」之類的話帶過,但邀請著他的湊很可愛,他有點難拒絕。
「賣酒精跟香料混合物的地方。」
「笠山先生!你的說法太沒有浪漫了,是精品店!」
「我沒興趣要浪漫幹嘛。」
「別這麼說嘛,店裡的香水說不定可以買來送女朋友或太太——」
「我沒有。」
美作嘆了口氣。
「你沒興趣的話那就算了吧,下次考察時去也可以。」
揮手道過別,她說著「別再弄丟東西囉」便離開了。
他想著女人來得突然離開的也很突然。
「湊是希望我再多陪你的意思嗎?」
既然是沒有興趣的地方,湊大可以從一開始便拒絕,而不是還多了一個步驟詢問自己要不要同行。
「撫子沒問題嗎?她會不會抱怨湊太晚回家⋯⋯我先聲明,這不是在趕你回去的意思。」
「今天已經跟撫子說過了。」
他迴避目光沉默了會。
「對,如果你有空……沒有打算馬上回去的話,再多待一下。」
「我不想一個人吹晚上的風。」
街道上已經看不到美作的身影,但那股花香卻沒有消失,貌似是從湊身上傳來的。
「湊明明也能選擇早點回去⋯⋯噢,或是我能陪你散會步,湊的家在附近嗎?」
他記得湊在幫他叫了計程車之前,說過半小時左右,但沒印象對方叫了計程車,也許是走路三十分鐘的意思。
畢竟他和這裡的街道都不是那麼熟悉,這甚至是近兩年前的回憶。
「或是你有更好的點子,也可以。」
諾亞沒有看過湊認真追人的樣子,該這麼說嗎?那是和自己體驗過的記憶相異的表現,他很好奇湊會用什麼方式抓著自己。
儘管他知道更應該考慮自己原本的時間線,這或許和那詭異的人口減少的報導有關⋯⋯也許自己已經從那個時間點消失了。
「捷運轉兩次之後走一小段。」他想了想,「大概半小時。」
「但要是送我回去我大概會把你也帶回家。」
「把我帶回家之後呢?」
他看著湊笑了起來。
「我都不知道湊是這麼大膽的人。」
「還沒想過接下來要怎麼辦。」
盯著諾亞的表情,他也笑了出來。
「想做什麼都可以嗎?」
「也不是什麼都可以?我記得明天也還是上班日。」
諾亞本來想摸一摸那張笑起來的臉,手動了幾下後還是沒抬起。
「對了,是不是有一股類似花香的味道?我本來以為是從那個女人身上傳來的,但現在似乎還留著。」諾亞在想是不是來自於方才交還的那個御守,「因為想不起是什麼味道,覺得有點在意。」
「是嗎?」他翻出剛才對方拿來的護身符聞了聞,「應該是因為這個吧,可能也放在她身上幾天了。」
「這個好像是最近流行的新品牌,」稍微指了路上走過的幾個年輕女性手上的小紙袋,淡藍與白色條紋上似乎以燙金寫著品牌名稱。
「也是剛才本來說要去的店,很在意的話可以去看看。」
「我們兩個去就好。」
「那聽起來像是約會。」
即使諾亞不確定在他忍不住和對方說了喜歡之後,他們現在的關係還算不算是只是普通朋友。
他思考了一會,便答應了湊,交給對方帶著自己移動。
「那個護身符⋯⋯是叫做護身符嗎?看起來造型很特別。」
「是——日本的護身符?神社會賣一大堆,大家也會去買,就是護身符吧。」
「撫子送的,不給你。」
把開著搜尋結果頁面的手機放到諾亞面前,上頭似乎是對那香水的評論。
在眾多誇獎漂亮或香氣的文字裡,裡頭有幾條評論顯得特別奇怪。
「我買的那瓶有腐臭味🤢根本不能用」
「朋友有買就好奇看一下,一般的香水不會看起來是混濁狀還發黑吧@@?」
「聽說那些失蹤的人都在用這款耶」
不過這些少數的留言被大量的高評價淹沒,沒有引起注意的樣子。
「那湊可以等我生日再送給我一個,在六月⋯⋯」
諾亞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遞來的螢幕上的內容。
「噢,從這間店的評價留言來看,我想可能不太適合我們⋯⋯而且我也有自己習慣的香,我想湊剛剛坐在我身上的時候也有聞到?」
他接著用一種抱歉的語氣說著,「希望湊不會太介意我三心二意⋯⋯或是我們還是可以散步過去看一眼,畢竟,我主要的目的是多陪你一會。」
「本來就不是因為想逛那種店才跟你一起去的。」
他稍微貼近諾亞,瞇著眼深呼吸了幾口。
店家的位置不遠,在鬧區的一條開著許多時尚小店的巷內,從店外就能嗅到一股輕盈的甜香,透過有著大大金色Roxanna字跡的櫥窗玻璃能看見店內裝潢和品牌紙袋上用了同個色系,架上展示的香水瓶被投射燈照得晶瑩。
或許是因為時間有些晚了,仍然人來人往的店內並不擁擠。
「感覺你女兒會有興趣。」
看著店面,湊做了結論。
「似乎是這樣,我想這就是它的客群。」
諾亞也沒有再更靠近的打算,畢竟他知道那裡存在著問題⋯⋯基於那些突兀的評價,或是更早之前來自於那個女人的詭異笑容。
「湊也會想用香水嗎?為什麼會被邀請一起逛精品店。」
他這麼問會不會太直接了?但他記憶中湊身上最多也只會帶著肥皂的味道,也有可能是那個女人接近湊的手段。
這麼一想,又覺得像是自己在吃醋似的。
「最近在跟化妝品公司開會,說想研發生技保養品所以來跟醫院合作。」
「有提到實際去看店內客群或商品之類的事情,她就提議可以直接去店裡。」
「但其實不需要,希望下次開會時別再提這件事。」
他看了看四周,突然指了一個方向。
「那邊有一家很好吃的車輪餅。」
「車輪餅?那是什麼?」
諾亞甚至在想他們才剛吃完晚餐,是不是剛才的料理沒有填飽湊的胃之類的事情。
儘管他對那個沒聽過的東西已經展開了想像,不知道是指跟車子輪胎一樣大的餡餅,還是只是使用了車輪模具的造型餅乾。
「裡面包紅豆或奶油的圓形餡餅……?」
皺著眉,覺得自己這段形容聽起來並不是很好吃。
「會包其他東西,但我不吃,那邊那家也沒賣。」
轉進方才指向的小巷,和精品店所在的巷子相比冷清許多,車輪餅攤車停在一旁住家的前院內、上頭蓋著綠色的塑膠布。
「……賣完了……」
「真可惜。」
光聽湊的敘述也很難想像是什麼東西,不過應該是屬於簡單但傳統的點心?蓋著綠布的餐車無法看出端倪,諾亞轉頭看著湊。
「聽起來是好吃到你會惦記著的美味。」
「沒辦法,下次再來看看。」
「可惡……」
轉身準備離開小巷,卻從一旁傳來聲音。
「打擾一下。」
朝聲音看過去,有一位穿著長袍的女性坐在騎樓下,面前的桌上放著巨大的水晶球,似乎是個占卜的攤位。
周圍除了自己以外沒有其他路人,看來正是在向兩人搭話。
這個人剛才就在嗎?
詭異的事情接二連三的出現讓他不確定該怎麼反應,也許他就該拉著湊趕快離開,至少讓湊遠離那些可能會遭遇的壞事。
但對於他自己而言,迴避掉那些事情相當於斷了自己回去的路⋯⋯他必須回去,原本的湊肯定還在等著自己。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個占卜攤位回應了聲:「請問有什麼事嗎?」
「欸。」聽起來完全沒有想到諾亞會就這麼回應了。
「請先在那裡坐下吧。」
占卜師比著桌前的兩張紅色塑膠椅。
「只是想和汝們聊聊天罷了,妾身不會收錢的。」
「妳好好講話,或我走人。」
「咳、」占卜師沉默了一下,「您先坐下吧?」
用著想馬上離開的表情,他不甘願地拉著塑膠椅坐下了。
總覺得湊的樣子和剛認識的那個冷漠的感覺接近了幾分,諾亞坐在另一張空著的塑膠椅這麼想著。
他其實沒有聽懂那些乳或切⋯⋯竊?身之類的詞彙,但從前後文來看可能是代名詞的意思?
要他一個英國人去理解這麼複雜的中文還是有些勉強,如果能講的更白話一些就好了。
看著兩人入座、占卜師凝視著諾亞,經過了一小段沉默後突然伸出手指著他。
「果然您並非此世之物啊!」
「您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嗯,準確地說是內在和肉體不符啊。」
「看到這樣不可思議的顏色,我也吃了一驚啊,原來是這樣。」
她擅自說著,想通了什麼那樣點著頭。
「我叫妳好好講話。」
「我有了吧!」
「請問那是什麼意思?」
儘管心裡有自己的一套解釋,諾亞仍是小心的詢問了占卜師更進一步的說明。
「您並不是在這個世界生活的人吧。大約……不是來自不久前的過去、就是未來。」
諾亞沈默了一會,像是不知道該不該在湊面前揭露他是「未來的諾亞」的這件事情。
「請問妳為什麼會把我們叫住?難道就只是想知道這件事情?」
「除了在您身上看見了不可思議的顏色外,那位也……看起來被什麼東西的扭曲氣息纏上了。」她看了看湊,「看到這樣的情景一定會擔心的,妾……我只是想幫幫您們。」
「方便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嗎?」
湊的眉頭緊皺,似乎還在理解對話的內容。
撇開自己的問題不談,如果湊被什麼東西纏上了自己絕對不可能不在意。
「湊,方便把撫子送的那個護身符,拿出來一下嗎?」
也許跟那個奇怪的香味有關,他想。
「呃,對,好⋯⋯我不知道在這裡說這種話適不適合,但我想這位女性的話確實有⋯⋯說服到我?」諾亞斟酌著用詞,「我是從⋯⋯差不多是明年?左右的時間,回到這個時間的⋯⋯儘管我一直到剛才要離開居酒屋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些事情。」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我們會交往、會同居⋯⋯我和你回去了日本⋯⋯神奈川⋯⋯」
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會不會被相信。
「呃……啊?等我一下……我想一下。」
仍然處於難以理解的狀態,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嗯嗯……是這樣啊。」在湊思考的同時,占卜師開口說著,「原來是來自未來,這就是肉體和內在不匹配的原因啊。」
「雖然不明白您為何只有靈魂被帶來這個世界……您現在的狀況正能稱作是『迷途之人』,必須將您送回對您而言的『現在』才行。」
「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查出原因、並且排除它。」
「關於這點,我也沒有什麼頭緒。」
諾亞有些不安的思考著。
「我只記得我在泡茶,還有電視播放著人口消失的新聞⋯⋯奇怪的新聞。」
「人口消失?失蹤嗎?」
湊突然開口。
「最近也有這種新聞。」
「還有就是⋯⋯剛才去看的那間精品店,恐怕也有問題。」
他不確定湊有沒有看到那些詭異的評價,諾亞又提起了帶有那個帶有花香的護身符。
「但我也只能說是直覺上認為的不自然,並沒有很直接的證據表明有什麼關聯。」
他的嘴巴張開又闔上,幾次後終於下了決定,從大衣胸前的內側口袋拿出護身符。
「啊。」看到護身符的瞬間,占卜師叫了聲,「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
「怎樣。」
「不、不是,並不是說這個物品本身有什麼問題,是它……它被後製過,在上面加了一些不吉利的手腳。」
「這已經不是護身符了,帶著它不會被保護的,能把這東西交給我處理掉嗎?」
諾亞當然知道這是很重要的東西,要湊交出去必然會經過一番苦戰。
「當成是護身符的效果已經被⋯⋯被用掉了呢?呃⋯⋯我們可以跟撫子一起去求新的?」
「但如果湊不希望交出去的話⋯⋯那也沒關係,畢竟那個護身符的價值存在於撫子給你的那份心意,很難被取代。」
「但如果這個護身符真的有問題,那也會傷害到撫子吧?當然,也可能會傷害到你。」
一陣沉默的深呼吸後,他把護身符往占卜師的方向輕輕推了一下。
「拿去。」
然後翻開手心,直直地朝著她。
「……交換,也給我一個東西。」
「請挑?只要不是我的吃飯工具。」
占卜師做了個手勢表示桌上的道具能夠任挑,除了那個巨大的水晶球外還有一些或多或少在網路上看過的占卜道具、符紙、幸運道具,其中夾雜了幾顆閃著從未見過的色澤的石頭。
請骰一個偵查判定
@Noah Harris - 偵查
1D100 ≦ 57
52 → 通常成功
乍看之下似乎和通常的灰色石頭沒有不同,但在燈光照射下能發現裡頭混雜了通透的藍和綠、以及像會把人吸進去一樣的黑——在蠕動著。
「不好意思稍微打斷一下,請問這些石頭是什麼?」
他指了指那些閃著詭異光澤的石頭。
占卜師慌張地把它們藏了起來。
「啊、啊——這是那個——那個……我還、還做得不太好……」
「妳說都可以挑。」
「啊……哎呀!拿重要的護身符交換這種失敗品有什麼意思呢?」
「那解釋一下,不然我哪知道它失敗在哪。」
「您的幹勁怎麼就拿來用在這種地方呢?」
「我都把女兒送我的重要的禮物交出去讓妳處理了回答一下石頭有什麼用應該不是什麼很困難到需要躲成這樣的事情吧。」
占卜師的手依然緊緊地縮在桌下,用力搖頭、表情慌張。
「就說一下?稍微解釋一點點就好了,說不定我其實不覺得那是失敗品而且很想要?」
稍稍傾身讓上半身貼著桌緣,他甚至抬起了一隻手撐在桌上托住臉頰。
請骰一個外貌判定
@湊 - 外貌
1D100 ≦ 70
70 → 通常成功
「欸……啊……」占卜師看著湊的臉,深深嘆了氣,「好吧……雖然這真的很羞恥……」
移出藏在桌下的手,攤開手掌展示那些石頭。
「這是我等一族使用的魔法石。」
「我等一族蒙受某位神明的恩惠,將祂的力量注入石頭就能做出這種魔法石……具體的製作方式是家族外機密,我不能外流。」
「本來這種魔法石能從各種時間逆行的危害中保護我族,例如『隱藏時間干涉導致的影響』或『維持正史的記憶』那些。」
「但因為這是……失敗品,效果只有『能將吃下它的對象封印進石頭裡』而已。」
「絕、絕對不可以把它吃下去囉?」
或許是因為這麼詳細地解釋了自己做出的失敗品,她看起來有點彆扭。
「跟別人要他的失敗作實在是有點過分了吧!作為補償,請您回答我對於和身旁的人相遇有什麼感想!畢竟作為知曉未來的人、在過去與對象相遇是十分難得的體驗吧,只要說了我就會給!」
她突然抬起手指著諾亞,要求他回答。
「嗯⋯⋯嗯?」
諾亞對於突然拋過來的話題感到不解,儘管他只是提出了一個問題,實際上真正挑選的人並不是自己。
「實際上穿越的時間也才一週左右?就是從親子廚房那時候開始⋯⋯而且一開始我也不記得自己是從未來過來的。」
「發生的事情大同小異?或者說是因為時間太短了也不會有明顯的差異?但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有些地方不太一樣。」
「我認識的湊⋯⋯呃,就是在未來等我的那個湊,我這麼說會不會自我感覺良好?但我覺得湊就是那樣的人⋯⋯我後來才知道他對不同人的表現落差很大,很專情也執著。」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著說下去。
「我認識的湊,他一開始對我表現得很冷漠,幾乎不怎麼開話題、沈默,表現得就像是不情願自己也要參加女兒們的交流活動,而且對方的爸爸也在現場的樣子。」
「忘了帶錢包也是,因為這個奇蹟被約晚餐的時候我都在想著,是不是希望早點把債還了才能減少往來。」
「不過這裡的湊卻又更加積極了一些,做出了更多直白的⋯⋯我能說嗎?很明顯就是希望我也能喜歡他的樣子,如果是我認識的湊,他的表現比較接近是雖然喜歡,但我不一定要知道的樣子吧。」
「也許做了想回去的這個決定,會讓現在在這裡的湊感到失落⋯⋯畢竟這一週以來跟你相處的諾亞,都不是你原本相遇的他。」
「但畢竟是我自己,我想我回去之後,湊也一定能和原本該在這裡的諾亞在一起吧。」
「我很喜歡湊的笑容哦,那是我把湊放進心裡的一個契機,一把鑰匙。我也很希望湊能一直都那樣笑著,也希望他可以慢慢擺脫那些會讓他皺起眉頭或是感到不適的過去。」
「不知道講這些夠不夠呢?因為即使是一樣的『我』對於湊而言也會是不一樣的『諾亞』,所以我想為了他這份心情努力回去,也想避免掉湊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即使這也可能只是我自己一個人的想法。」
「在到這裡之前,湊⋯⋯或者說撫子?已經邀請我去參加雪祭了,我得回去告訴他我願意才行⋯⋯」
「你想回去未來和我繼續在一起有什麼好讓我失落的?不管怎麼聽我都只覺得開心。」
「全部都很開心。」
占卜師笑容滿面地聽著,在說完後突然轉向了湊。
「那您又是怎麼想的?」
「為什麼我也要講。」
「就說一下嘛!第一印象就好!」
「中年、看起來有小孩、跟一群人一起包圍我女兒不知道想幹嘛。」
「還沒有到中年?⋯⋯咦⋯⋯看起來像嗎⋯⋯」諾亞小聲地說著。
沒有聽見諾亞的自言自語,他沉默了幾秒。
「雖然之後才察覺,但實際上從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了。」
占卜師笑瞇了眼,開心地說著「真好啊」一類的話,把石頭放到湊手中。
「吃下去的話真的會被封印哦?小心一點!」
「再繼續提醒我就走了。」
「您看起來本來就準備離開了?」
她伸出手觸碰發著微弱光芒的水晶球,注視著兩人。
「從這裡筆直往東走,一直到盡頭的牆壁,您們所期盼的道路或許就在那裡。」
「雖然時間短暫,但是段開心的時光。」
「祝好運,被神選中的孩子們。」
忽然一陣強烈的大風颳過,在猛烈得讓人無法睜開眼的風停下的瞬間睜開眼,原先還在面前的攤位已經消失、和占卜師一起無影無蹤。
你目擊了有人從眼前消失的景象。
請骰一個san值判定(0/1)
@Noah Harris - sc
1D100 ≦ 86
66 → 通常成功
照占卜師說的那些話,或許那是她的魔法吧……這樣一想,唐突的消失似乎就變得能夠接受了起來。
拿出手機查看了線上指南針,湊指著手機顯示的東方。
「那邊?」
「她的說法就像是,她本來就知道這些事情似的。」諾亞對於這樣唐突結束的對話感到無所適從。
他順著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同時想著手機的功能真齊全。雖然自己因為只是吃晚餐沒帶著,不過自己另外一個隨行包裡可是放著真正的指北針。
「要牽手嗎?」有點突然的,諾亞這麼問著。
「好。」
像在害怕那樣,他把手掌藏進了諾亞掌心。
循著占卜師所說的,兩人朝東方筆直前進。
走了一段路後,離開了原先的鬧區,人潮從熱鬧變為零散、又變為稀疏,最後走著的小巷有些令人發冷地只剩下兩人。
一堵牆出現在你們面前,看來前面是死路了。
「是這裡嗎?」
確實如同占卜師所言,東邊的盡頭的確有一堵牆,但路呢?
諾亞四處張望著,想確認看看牆上有沒有值得注意的東西。
請骰一個智力判定
@Noah Harris - 智力
1D100 ≦ 80
57 → 通常成功
面前的牆壁讓你感受到突兀感,並不是視覺上、而是直覺感覺了一股違和,你下意識地朝牆面伸出手。
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伸出的手沒有任何阻礙地穿過牆壁,彷彿那上頭有一扇透明的門那樣。
你向牆的另一端邁開腳步。
瞬間、伴隨著腳下輕微的漂浮感,眼前的環境告訴你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你們突然經歷了時空扭曲。
請幫我把MP數字減少2
感覺到手掌一緊,是湊用力握了一下自己的手的力道。
諾亞回捏了一下,想緩解一下對方的緊張。
「看來是進到了一個無法解釋的地方⋯⋯這裡會有回去的答案嗎⋯⋯」
諾亞試著往前又踩了一步。
你們來到了和剛才的小巷截然不同的場所,像是身處於某個設施當中。
裸露的水泥牆、從天花板上垂下的破斷電線、四處堆放的積了厚厚灰塵的材料,每個地方都能看出這裡已經沒有在被使用。
樓梯口堆滿了瓦礫、大部分的門都已經扭曲變形,無法打開。
簡單的確認後,能進入查看的地點只有兩間房間和鐵門微敞的貌似是倉庫的區域和深處的房間,以及你們現在身處的入口大廳。
即使破敗,經過裝潢的大廳接待處仍舊能看出或許原本是個精心設計過的區域,只不過現在已經和其他地方一樣變得面目全非,到處充滿污漬和灰塵。
身後有一扇似乎通往戶外的玻璃門。
「一間一間看嗎?湊。」
他看著被一起捲進來的湊,也許沒牽著手的話⋯⋯不,湊應該會在看著我踏進來的瞬間也跟著進來吧,有沒有牽手並不是真正的原因。
「但這裡也不小,全部都檢查一遍感覺會花不少時間⋯⋯」
諾亞又仔細的看了房子結構,想試著搞清楚建築物原本的用途。
「先從這個像是倉庫的地方開始好了⋯⋯說不定會有什麼能用的東西。」
「嗯。」
他又握緊了手。
他用手指磨蹭著湊的手,同時走到了鐵門邊。
保險起見,諾亞從微敞的縫隙先看了看門後的樣子。
從門縫中能看見的面貌有限,只能確認裡頭是個空曠的大空間。
能從門邊聞到淡淡的臭味。
那股臭味仿佛在和自己說「嘿別進去了」,諾亞忍不住這麼想著,同時刻意的把湊護在自己身後的位置。
經過一小會猶豫,諾亞打開了鐵門。
打開門的瞬間襲來的是一股悶熱的強烈臭氣。
撲鼻而來的惡臭令人不禁皺眉,走進倉庫內看清後便能馬上理解臭味的來源和它的樣貌。
倉庫裡頭沒有擺放器材,應當是空蕩的——然而,正中央卻有一座巨大的山。
那是由人類、或者該說是屍體,由屍體堆疊而成的山。
究竟是花費多少歲月堆疊出來的呢。底下的人已經看不出形體,在壓碎的肉塊或肉泥中可以看見露出的白骨。
眼前這幅景象超越了你能理解的現實。
請骰一個san值判定(1/1d3)
@Noah Harris - sc
1D100 ≦ 86
4 → 極限成功
@湊 - sc
1D100 ≦ 60
48 → 通常成功
被龐大的屍體數量震懾,你總覺得腦袋深處在嗡嗡作響。
或那聲音其實來自現場的飛蠅。
諾亞本來想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但想想深吸反而會攝入更多的臭氣,他只得憋著氣拉著湊離開了倉庫,並將倉庫的門關上。
像是道歉一般的,他直接將湊抱在懷裡緊緊抱著。他不是故意要讓湊看到那個景象的,諾亞碎唸著一些像是英文的話語。
等稍微冷靜了一些後,他小聲地說著:「對不起,湊。」
「沒——沒關係?想成是其他東西的話會好一點……其他東西……」
他的視線游移。
「剛才有看到那個、旁邊有一塊區域堆了很多包包……想去看一下。」
「我想確認他們是不是就是那些失蹤的人。」
cc 55
1D100 ≦ 55
11 → 極限成功
諾亞又抱了一會,然後鬆開了擁抱,「好。」
他在思考那個想成其他東西的習慣是不是源自於在醫院工作的緣故,也許湊比自己更容易看到那種不堪入目的東西。
幾次在外面深呼吸過後他打開門,在再次看見倉庫內的畫面時不免又重重皺起眉。
短暫思考後他拉著諾亞的手,把人也拉進倉庫,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被隨意堆放的隨身物品堆旁。
隨機打開了其中一個背包,裡頭裝著錢包手機等等,還有一本雜誌。
翻出錢包中的證件確認的確是失蹤事件中報導過的對象、湊對著包包堆輕輕地點了頭。
將翻出的物品收回包內時發現了雜誌上寫著英文,是本英文的神秘學雜誌。
「這是什麼?」看到是自己熟悉的語言,諾亞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雜誌,「我能拿起來看一下嗎?」
「可……以?那不是我的東西……」
說的也是。
諾亞拿起雜誌快速的翻閱著,也許自己就只是被上頭寫著的神秘學給騙了,以為能對於現在的這種情況提供辦法吧。
翻到了其中一頁,上頭是一篇專欄文章,標題寫著「關於記憶」。
「各位讀者你們好~初次見面的讀者,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占卜師U。
這期要承接上次說到一半的『記憶』,如果對上半的內容有興趣的話請務必去找來閱讀看看哦~
開門見山地說,為什麼人類是健忘的生物呢?大家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嗎?
答案很簡單,因為『記憶會吸引危險的東西』。
經常被提及的那些妖魔和鬼怪,一旦與祂們相遇,便會締結緣分。就像『戀人的小指間綁著紅線』那樣。
從不好的角度來說,那些存在會循著肉眼無法看見、但確實存在的緣分找到人類。
正因如此,人類才不得不是健忘的生物。
雖然遺忘是令人悲傷的事,不過我認為這是一種人類為了從危險中保護自己而學會的生存本能。
儘管有很多會讓你大哭、難過的遺忘,但『遺忘』一定會保護你的。
這期的專欄內容就到這裡~!
最下方介紹了我珍藏的咒語,有興趣的話請務必看看哦!
那麼,下期見~」
文章的最下方記載了一串陌生的文字,你卻不可思議地理解了它的讀法和用途。
「咒語:模糊記憶
施咒對象將無法有意識地記住某一特定事件。
究竟什麼該記得、什麼該忘,是需要自行判斷的事情哦。」
cc 55
1D100 ≦ 55
60 → 失敗
閱讀完文章的你從雜誌中抬起頭,看見湊看起來不是很舒服地按著太陽穴。
「啊……差不多了?趕快出去吧,味道太重了頭好痛。」
「好。」
他把雜誌放回了它原本該在的位置,並拉著湊的手離開了倉庫。
出了倉庫後他大口呼吸著,似乎在裡頭時都控制了吸吐。
「還好嗎?」他等著湊緩過氣,同時也在想著剛才看到的雜誌內容。
遺忘是要遺忘什麼?
「嗯。」
好像聽見了什麼,他指著深處的那個房間門。
「那邊有風聲,感覺是往外面。」
諾亞伸手摸了摸湊的頭,像是最後一次這麼做似的,很輕但又仔細的摸了一會。
「走吧。」
他拉著湊的手往深處的房間移動。
一打開深處的門便能感受到冷風吹來。
在黑暗降臨的夜空中,滿月泛著紅光高掛。
那扇門連接的似乎是中庭的樣子。
裡頭種的樹木在建築廢棄後依然生長,茂密的枝葉讓人不禁起了身在森林的錯覺,人工打造的中庭讓這裡格外寂靜。
可以看見一條通往前方的小路。
諾亞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的,緊握著手的同時也筆直踏上了小路。
儘管月亮紅得不自然,而諾亞只想儘快解決事情。
沿著小路的前進持續了很久,一直到你們的雙腳開始感受到疲倦的時候,才終於到達了視野稍微開闊些的地方。
在那裡有著畫在地上的巨大魔法陣,以及美作的身影。
「嗯?」她回過頭,看清來人後聲音帶著雀躍,「你們怎麼特地過來了?太好了,我的準備趕上了。」
為什麼那個女人會在這裡。
諾亞皺起眉頭,看著明顯不對勁的畫面,張開了幾次嘴都沒能說出話。
「準備?」
「對呀,為了迎接神明大人的準備。雖然我本來打算再過一段時間,不過既然你們都過來了,那我也不好再推遲囉。」
「神明大人⋯⋯?」
就算是偏見,諾亞也能看出對方迎接的絕對不是什麼正派的神明。
「那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他忍不住抱怨著。
「因為你們剛好適合。」
「神明大人很挑剔啊——就算獻上祭品也可能不會接受,祂好像更喜歡那些和『那些東西』比較有緣的人類,為了找到你們我可是花了好多苦心,在過去和未來之間穿梭好幾次、準備還做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都沒關係!這下子努力總算有回報了!」
美作面帶嚮往地說著。
「我可不覺得有什麼值得⋯⋯」
他想起了記憶,和那些不可名狀之物相見的記憶,他所遭遇過的,那些難以用常理判斷的事情⋯⋯是因為自己的記憶才導致被「發現」嗎?
「那⋯⋯呃,妳又是因為什麼決定和神明⋯⋯妳是怎麼和神明大人相遇的?」
「都是多虧了前公司喔!那些對永恆美麗的研究讓我知道了神明大人的存在……我想請神明大人替我實現願望、我是被選中的人、我是被選中的人!啊……神明大人這次一定會開心的!」
她雙手交扣,笑得太過開心、整個人微微顫抖。
就在這個瞬間。
草木搖動著,沙沙作響。
有什麼氣勢洶洶地從你們身旁竄過,只能看見一團黑影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奔跑著,在你們的背後停下。
藉著月光看清的,是渾身都在滴落腐臭的藍黑色膿液、由黑色塊狀構成的生物。
那具軀體上不存在任何生物該有的樣貌,一條垂下的細長……舌頭?上頭還有著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液體,你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擁有著彷彿是為了收割生命而構成的姿態,那瘋狂且冒瀆地——是名副其實的異形。
你目擊了廷達羅斯獵犬。
請骰一個san值判定(1d3/1d20)
@Noah Harris - sc
1D100 ≦ 85
61 → 通常成功
@湊 - sc
1D100 ≦ 59
100 → 啊!大失敗!
請諾亞幫我骰1d3
1d3:
1[1] = 1
諾亞請幫我把san值數字-1
湊請幫我把san值數字-20
請湊骰一個意志判定
@湊 - 意志
1D100 ≦ 60
27 → 困難成功
1d10:
9[9] = 9
諾亞能感覺到恐懼的警鈴在體內大作,但他很快就穩定了自己。
1d3:
2[2] = 2
湊呆愣地盯著廷達羅斯獵犬看,微張著嘴。
「啊……?」
然後像是回過了神,他馬上抓住諾亞把人拉到自己背後,那股力道大得出奇、在拉扯的瞬間諾亞聽見了自己的肩膀部位發出了嚓啦的聲音,要是查看的話會發現縫線被拉鬆了不少吧。
→陷入瘋狂,症狀:對諾亞強烈的偏執。
「湊?怎麼了?」
他們要解決的明顯不是眼前的不可名狀,而是造成這一切的那個「人」,畢竟他們和眼前的生物一比勝算微乎其微。
但湊的情況看起來卻不太尋常——至少這股拉扯的力道絕對是腎上腺素飆升才能達成的力道,是因為生存本能嗎?但為什麼是自己?
並不給任何回應問話的時間,廷達羅斯獵犬朝你們撲來。
先攻順序
1:廷達羅斯獵犬
2:諾亞哈里斯
3:美作千
4:笠山湊
廷達羅斯獵犬搖晃著軀體,伸出前爪展開了攻擊。
對象(排除自身後依先攻順序):笠山湊
1d3:
3[3] = 3
cc 70
1D100 ≦ 70
87 → 失敗
或許是茂密的樹葉造成了判斷的錯誤,廷達羅斯獵犬的攻擊揮了空——但你很清楚,並不會每次都這麼幸運。
雖然自己剛想著要避開異形,但眼下不先解決異形只會招來更多的危險——尤其是當他看到獵犬朝著湊撲過去的時候,他的心都涼了半截。
得用什麼東西將它困住⋯⋯困?諾亞想起了那顆被湊收著的石頭,可以封印將之吃下去的對象的神奇石頭。
但根據占卜師的敘述,那必須得吃下去才會產生效果,那條長舌存在的位置是嘴巴嗎?
諾亞甚至擔心著那顆石頭是否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封印住眼前的異形,而不是激怒對方。
「湊、從占卜師那裡拿到的石頭!或許砸過去就會有效?」
而在這之前,自己還得想辦法阻止女人繼續完成她的召喚。
請幫我骰一個隱匿(閃避)判定
@Noah Harris - 閃避
1D100 ≦ 35
60 → 失敗
「對、對……繼續纏著它!繼續!那就是你的用處!」
美作聽來十分高興地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cc 40 美作閃避
1D100 ≦ 40
20 → 困難成功:美作閃避
儘管沒有被攻擊到,擦過臉頰的風還是能讓他徹底理解面前生物的攻擊力,甚至想起了那堆多少帶有噬咬痕跡的屍體——他們也是?他們都是?
在無法敘述的恐懼和憤怒中他聽見了諾亞的聲音。
幾乎是靠著反射動作在行動地,湊從口袋裡摸出石頭、近距離往獵犬伸出的舌頭扔去。
請骰一個鬥毆判定
@湊 - 鬥毆
1D100 ≦ 25
72 → 失敗
扔出的石頭沒有命中目標,廷達羅斯獵犬又開始搖晃著身軀,揮舞前爪進行了下一次的攻擊。
對象:笠山湊
1d3:
3[3] = 3
cc 70
1D100 ≦ 70
87 → 失敗
似乎是因為湊去撿取扔失敗的魔法石,廷達羅斯獵犬的攻擊又一次落空。
諾亞看了一眼撿取石頭的湊,緊張得整個人都在冒冷汗。
必須相信湊能夠做到。他這麼和自己喊話著,同時接近著美作,想要阻止她的動作。
儘管他還沒想到那個宛若啟示的神秘學雜誌教會他的事情,能夠在哪裡派上用場。
請骰一個閃避判定
@Noah Harris - 閃避
1D100 ≦ 35
37 → 失敗
「啊……對!祭品!你可不能受傷……」
美作開始小聲地唸起咒語。
cc 60 美作施術
1D100 ≦ 60
76 → 失敗:美作施術
施術的中途,為了閃避廷達羅斯獵犬滴落的膿液而不得不中斷了唸咒,被妨礙行為讓美作面目猙獰的嘖了聲。
諾亞說要把石頭砸過去。
吞進去就好了吧?吞進去?那個他不知道該不該算是生物的東西要怎麼吞進去?嘴巴真的瞄得進?
可是諾亞那麼說了……他說要砸過去……要怎麼做到?他要做到、他要做到、怎麼辦……
啊。
手伸到它的嘴巴旁邊丟進去?
請骰兩個鬥毆判定(一顆為獎勵骰)
cc1 25 鬥毆
1D100 ≦ 25
24、94 → 24 → 通常成功:鬥毆
用著把自己的整隻手臂送進去都不在乎的氣勢,成功地把魔法石塞進了廷達羅斯獵犬口中——石頭順暢地滑進它的口腔深處。
那具流膿的軀體隨即像是觸電那般用力地蜷曲跳起,同時吼出彷彿能喚醒火山熔岩的悲淒咆哮聲。
從廷達羅斯獵犬的喉部發出了奇異顏色的光芒,宛如被光芒吸入似的、它的身體漸漸縮小,一直到成為虛無。
廷達羅斯獵犬不見蹤影,只有那顆本應被吞下的魔法石留在原地。
親手擊退了異形——難以相信、但又無比確定的事實。
湊比剛見識到廷達羅斯獵犬那時要穩定了許多。
「欸?」
最先對廷達羅斯獵犬的消失做出反應的是美作。
「欸……欸?你們做了什麼?」
「廷達羅斯獵犬?打倒了?怎麼可能……」
動搖了幾秒,她突然用力握起雙拳、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麼嘛!那不是正好嗎!」
「我本來就是為了對付那隻混帳東西才利用你的,現在不用對付了、我把你們兩個都一起獻給神明大人就好啦!哈哈、哈哈哈!」
「哈啊——成功了!這一次!我終於成功了!哈哈哈哈哈!」
「妳也該住手了!」
看到異形的消失諾亞鬆了口氣,儘管他看到湊不顧一切地把手伸進去異形嘴裡的時候懊悔的不行,如果失敗了,湊可是會失去那條手臂⋯⋯甚至是性命。
他必須阻止那個女人的動作⋯⋯
美作瘋癲的笑聲在森林裡迴盪,得以取悅神明等於自己願望的實現。
阻止她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一條自黑夜中伸出的鎖鏈。
「咳、」
白熾的鎖鏈貫穿了美作的胸口,金屬沉重的碰撞聲伴隨著它纏繞上肢體、將她的身體舉向了半空中。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好燙……痛、好燙、呀啊啊啊啊!」
美作淒厲地哭喊著向神明求饒,然而鎖鏈只是無動於衷,繼續在她的軀體上捆繞、勒緊,周遭開始瀰漫起肉類燒焦的異味。
起初痛苦掙扎過的美作動作越來越微弱,皮膚逐漸被灼燒、潰爛,最後她一動也不動,呈現著詭異的動作被鎖鏈解開、扔到地上。
她的屍體上佈滿了鎖鏈狀的焦痕。
請骰一個san值判定(1/1d6)
@Noah Harris - sc
1D100 ≦ 84
15 → 極限成功
從空無一物之處冒出的彷彿有意識的鎖鏈震撼了你。
仍在對神明處決的現場目瞪口呆時,背後傳來了「啊」的聲音。
諾亞回過頭看著聲音的源頭。
有一位身著長袍、將兜帽拉得很低的人坐在那裡。
「沒趕上,嗯那也沒辦法啊。」
那個人的聲音難以分辨男女,莫名地、你並不對那聲音感到壓迫或排斥。
雖然看不見表情,但可以分辨出視線正朝向美作。
美作的屍體突然像是被解開繩結般消失了,原先躺著被扔下的屍體的地方變回了一片空地。
穿著長袍的人緩緩地把臉轉向了你們。
「長途旅行辛苦了,做夢之人啊。」
不知為何、對諾亞說出了慰勞的話語。
看著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湊稍微往前站、把諾亞護在身後。
「你是誰?」
視線越過湊的肩膀看向了陌生人,或許是因為緊張感緩解了一些,諾亞甚至把手放上了湊的頭輕拍著安撫。
「不要跟別人說話……」他小聲抱怨著。
「門的守護者,也是前往終極之門的引路人。」
並不在意湊的碎念,陌生人回應著諾亞。
諾亞一邊拍著湊的頭,邊說著「請湊再忍耐一下好不好?」並在他的耳後親了一下。
然後他又看著那個自稱守門人的人詢問著:「什麼終極之門?」
「忍耐要忍多久……?」緊緊拉著諾亞的袖口。
「你不要知道……可能比較好?」
「忍到我問到想要的答案?我有很想要知道的事情,好嗎?」
諾亞摸了摸湊的臉,並思考著陌生的人的話。
「好,那請不用告訴我⋯⋯」他回應著陌生人,「但我想知道怎麼離開,或者說,我們該怎麼回去。」
「哦,我會的?」
戴著兜帽的人朝空中伸出手,原本寂靜的空氣中突然被切割出一個長方形、接著出現了一扇透明的門,從門縫中散出了淡淡的光。
門後應該通往某處吧。你如此意識著。
「不行……不行!」
湊唐突地大叫。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他緊抓著袖口,並且越抓越用力,「你要去哪裡?那是往哪裡?你要走掉嗎?不行、不行……啊、答案問到了嗎?我打斷了嗎?我沒有忍耐好嗎?可是、可是不行……不行……對不起、沒有好好忍耐對不起,可是不要走……」
「我知道湊不是故意的,深呼吸,好嗎?」
諾亞看著逐漸激動的湊,明明這個時間的湊才剛和自己認識沒有太長,他這才意識到現在黑髮男人似乎已經對自己產生了太過濃厚的情感。
而且大概是被嚇出來的。他想起了那些突然把自己護在身後的舉動,他抱著湊輕拍著他的背。
「沒事的哦,湊,沒關係。」
但這些怪誕的事情,可不能讓湊當成紀念品帶回去。諾亞突然想到了那個有關記憶咒語可以用在哪裡了。
「雖然我常常會覺得,如果湊當時候喜歡上的是別人那就好了。因為這並不是我第一次遇到這些事情,也因此多了不少毛病⋯⋯像是雪祭,湊未來也會知道我有多害怕雪。」
「但如果的事情就是那樣,即使這次回到了過去,我也沒有辦法狠下心來拒絕能與你見面的機會、你的邀請⋯⋯我仍然很慶幸即使重新再次相遇,你還是喜歡上了我。」
「這很難得⋯⋯湊,很難得。」
「我不會離開,湊,過了那個門你仍然會和我認識、相遇,如果到時候你還是喜歡那個有點膽小的英國人,那你繼續就牽著他的手吧,他會愛你⋯⋯也不會離開你。」
諾亞停頓了一會,詢問著陌生人他們是否可以一起通過那扇門。
「當然不行,在未來可是有個同樣的他在等你回去耶?」
「那聽起來是只通往未來的門,湊會在之後被送回去嗎?」
諾亞閉上眼思考了一下,然後是看著拉著自己的湊又想了想。
「湊有什麼想問的事情嗎?如果我能回答的話我儘量?」
「你會離……啊。」想起對方才剛說過不會離開,他中斷了自己的話、大力搖頭,「沒——沒有。」
像是想再說點什麼,他數次深吸氣後張開口,但馬上又放棄地閉上。
「我愛你。」
最後決定輕輕捏著諾亞的指腹再告白一次。
「我也愛你。」
接著他遲疑了一下,回憶著那本雜誌上的咒語,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用,諾亞覺得試試看也無妨。
「我希望你能忘記那些不自然、不協調、超越想像且令你恐懼的事情⋯⋯但如果你想記得我的話,那我覺得沒關係,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忘了今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然後在你生日的時候一起賞花。」
他這樣模稜兩可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咒語的效力?他試著唸出那本雜誌上的咒語。
咒語:模糊記憶
被施咒的對象將無法有意識地記住某一特定事件。
施放這個咒語需要消耗1d6點MP及1d2點san值。
咒語的使用者必須能夠看到被施咒的對象,而對象必須處於能夠接受使用者指示的狀態。
請骰1d6及1d2決定消耗值
1d6:
5[5] = 5
1d2:
1[1] = 1
請幫我把MP數字-5、san值數字-1
「謝謝。」
唸咒的途中湊這麼說著便閉上雙眼,咒語詠唱完畢後他的身體一陣搖晃、朝諾亞倒去。
似乎是失去了意識,表情看起來和睡著時並無二致。
「看來你們道別完了。」
陌生人出聲提醒著諾亞走入門中。
諾亞輕輕的將湊放下,並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謝謝你,陌生人。」
他朝著提醒自己的人微微點了一下頭,毫無留戀地踏入了門裡。
「夢中的人之子啊……長途旅行該結束了,回去吧。」
思考和視野都被門內的光芒染成一片純白,隨著腳下傳來的浮空感、你的意識逐漸遠去——
臉上的溫暖讓你醒了過來。
睜開眼能發現自己正躺在房間的床上——和湊一起同住的,家裡房間的床上。
明明是每天睜開眼都能看見的景象,此刻卻覺得有些久違了。
「醒了嗎?」
走入房間向你搭話的是看起來更加穩定、平和的湊。
「是睡不夠嗎?講話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就睡著了。」
他坐到床邊捧起你的臉盯著看一會,突然瞇起眼笑了出來。
「嗯,清醒了?」
「可能還缺一個吻⋯⋯?缺一個王子的吻才能醒來。」
他眨了眨眼,似乎也沒有打算閉上眼裝睡。
「有嚇到你嗎?湊。」
「沒有。……如果你是指睡著的樣子太可愛了的話那就有。」
即使沒有裝睡也不在意,他靠上去吻了一下諾亞。
「一個就好嗎?就算你醒著我也不介意繼續親喔。」
「湊也可以親到滿意為止?」
諾亞手一撈直接把湊也拉到床上抱著,並自己靠上去親了幾下。
「我夢到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一開始的表現那麼冷淡⋯⋯還是願意出門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他被親得笑出聲音來。
「因為怕要是太主動了結果被你拒絕,那樣我會很難過。」
「而且因為時間的關係狀態也不好……已經好很多了,早上醒來就會看到你的臉可能也很難狀態不好。」
「是嗎?我很榮幸。」
他笑著又親了幾下,很喜歡如此放鬆的愛人。
「對了,在我睡著之前,撫子提到的雪祭⋯⋯我們去吧?是該出門走走了,總是關在屋子裡似乎也不太好。」
「好啊,我去問問看奶奶,也想帶他們一起去。」
躺在床上,湊閉著眼。
「希望你的冬天會變得越來越快樂。」
「聽起來這次出門會很熱鬧⋯⋯故意和他們講英文會不會蠻有趣的?」
他有時候也會聽不懂他們的日文,語言真的很神奇。
看著湊閉上眼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再幾秒就會睡著的樣子。
「那是因為湊會讓冬天變得快樂⋯⋯謝謝你。」
「你可以再多快樂一點,最好一年四季都是因為我而快樂。」
「……而且我也是。」
最後的話他說得咕噥,在幾次平穩的呼吸後能確認真的就這麼熟睡了起來。
你終於回到了能笑著親吻他的日常中。
END1 :【Hello Hello,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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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環節
生還:1d10
封印了廷達羅斯獵犬:1d6
消除了KPC的記憶:1d6
1d10:
1[1] = 1
1d6:
6[6] = 6
1d6:
2[2] = 2
1+6+2=9
請幫我把san值數字+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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