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貓棒

貓貓日with 莫林

凌晨時分的公園，天空仍是灰色的，樹梢上還掛著露珠，木頭長椅還有點濕氣。棕髮青年，莫林卻背著一大袋東西，早早抵達了此處。
這座公園是莫林時常餵食野貓的據點，相較於其他地方，這裡的貓咪更怕生，總是躲在遊樂器材，或是草叢深處，他總需要敲響鐵碗好一陣子，貓咪們才會從各個窩點裡出來。
可今日的氣氛有點詭異，無論他如何大聲呼喚、敲擊鐵碗，甚至拿出木天蓼誘惑，都沒有一隻貓咪出來響應。
他看著一碗碗方才擺放好貓糧，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

⋯⋯♪

突然，一道歌聲從遠處飄渺地傳來，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莫林順著聲音找去，跨過長椅，穿過草叢，直到公園樹林深處的一座廢棄噴水池，他找到了聲音源頭。
他瞭然地笑著呼出一口氣，薄霧遮蓋了藍色的視線，當霧氣散去，他看見了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有著貓耳貓尾的克利福德。
看見莫林來了，部分貓咪們朝他走來，另一部分貓咪聚集在克利福德周圍，貓群齊刷刷轉過頭來，對著莫林喵喵叫，好似向莫林介紹這位新來的夥伴。
克利福德也回過頭來，對他點頭示意。
此情此景，不禁讓莫林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也是類似的情況⋯⋯除去對方身上的貓咪特徵的話。
將貓群吸引至食物擺放的地方，克利福德和莫林則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看著貓咪們吃飯。
晨光漸漸從樹林的縫隙穿過而來，淺黃的薄光映在兩人身上，為這清冷的早晨添加些許溫度。光線照在漸層色的貓耳上，連尖端的細小絨毛都很清晰，毛髮被微風吹動，一絲絲地晃動，像極了秋天的芒草。
莫林不自覺地盯著那非自然之物⋯⋯
「⋯⋯好想摸。」
「？」
「沒、沒事⋯⋯貓咪們真可愛！」
他沒想到自己會不自覺地將心中想法說出，或許對方正因目前狀態而困擾⋯⋯那樣說會讓人不舒服吧。趕緊隨口說句話轉移焦點，莫林低下頭來，專心揮舞著手中的逗貓棒。
幾隻剛吃飽的貓咪盯著擺動的羽毛，眼瞳圓瞪，之中也包含一雙冰藍色的眼睛。
克利福德注意到了莫林的情緒，他嘴唇開闔卻吐露無聲，現在的他已無暇顧及——光是克制自己不要去抓那根逗貓棒，就已讓他耗盡心力。
冰藍色的眼瞳瞪大，隨著羽毛的擺動一下左一下右，背後的長尾也跟著一甩一甩，克利福德昂首向前方，視線卻不自覺地跟隨，他克制著不要伸手去抓那根羽毛⋯⋯
啪！
當機械手臂準確地抓握住那根左右擺動的羽毛，兩人同時愣怔了。
貓化伴隨的不僅是外貌上的改變，連性格、本能都影響了克利福德，雖不至於影響到無法生活，但貓咪的本能、特性著實讓他感到困擾。
尤其是，對於移動中的物體想要牢牢抓住的狩獵本能。
這本該成為幫助他工作的一項能力，可太過敏銳的動態視覺，卻成了一種妨礙⋯⋯他今早綁個辮子都花上不少時間。
以及現在，尷尬的場面。
「抱歉⋯⋯。」
克利福德尷尬地鬆開手，剛放手，莫林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笑了很久，甚至連眼淚都流了出來，貓咪們不明所以地歪頭看向他，包含了克利福德，莫林擦了擦眼淚，說道：
「可以摸嗎。」
再次開口，他知道對方不會拒絕。

太陽悄悄攀上了枝頭，天空褪成白色，陽光重新籠罩大地，空氣也因此泛著暖意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