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磚和鐘樓

被時間淡忘的快樂回憶像在籬笆上的鏽痕,記不起細節的快樂變得雜草叢生。

她搞不懂自己怎麼會盡是把重要的人以外的細小東西刻進了記憶。

暴風雪延後了學期末的尾聲,少數能感到高興的或許是降雪的消息讓這個禮拜不必再在起床時一手短袖一手長袖地為初春的氣溫煩惱。

白色的春天讓她想起不知該說是曾經還是將來的北海道某處,仍在冬裡的水冷得像冰、害剛踏上雪國土地的小女孩怕了幾次剛開啟的水龍頭

明明對那些流動的冰水避得像不願洗澡的貓,天空開始降下雪片時卻把小孩子的興奮一下子拉到最高,不想在飄雪的天和冰層仍厚的湖面之間抉擇其一而不斷抬頭又低頭

並不在花季的薰衣草田邊的霜淇淋、美味得令人印象深刻的白巧克力夾心餅,總覺得自己對那次出遊什麼都想得起來。

但也什麼都想不起來。

在北海道裡的美好像被冰雪冷藏、溫不開回想的縫,最後她只記得媽媽的手把自己扣得很緊,微涼的大人體溫是她在北國最溫暖的印象。

響依然不覺得在嶄新的過去裡獨自活著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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