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sy》 CP： 湯姆與莎拉卡贊斯基
分級：BG 普遍級 / 時間軸：卡贊斯基夫妻結婚七年後
登場人物：湯姆卡贊斯基、莎拉卡贊斯基
備註1：莎拉，妳真是天底下最幸運的女人。
備註2：本篇是照著22年電影的設定走的。所以......嗯。有便當。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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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響起來之前，湯姆和莎拉其實都已經醒了。兩人幾乎是習慣性地，一起等著鬧鐘響。湯姆坐起身來，按掉鬧鐘。
「莎拉，妳覺得我們要不要乾脆把時間往前調早一點算了？」
「不行，這樣太不划算了。」莎拉翻身下床，踩進她的絨毛拖鞋走向浴室。
湯姆跟在她身後走進浴室，站在屬於他的洗手台前，用溫熱的水洗淨臉。身後不遠處，莎拉轉開水龍頭，簡單快速地用冷水淋浴。
「莎拉，」湯姆轉頭看向她，出聲提醒，「妳的沐浴乳快用完了。」
她在玻璃門後揮揮手，表示聽見了。湯姆回到鏡子前，檢視著臉上長出來的鬍渣。慢條斯理地抹上刮鬍泡，仔細整理面容時，他的太太已經整理好自己，正從他身後走過。離開浴室前，她湊近湯姆的鏡子，像是評價著什麼一樣看著鏡子裡的他。
「好了好了，已經很帥了。」她對著男人眨眨眼。
湯姆轉過頭來正要說點什麼，莎拉已經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走出浴室。
女子走進他們的衣帽間，換上她前一晚就揀選好的外出服，戴上耳環與戒指，甚至也沒在全身鏡前停留，便匆匆走到廚房。她看見先生的行李袋整齊地放在牆邊，腦子裡很快速地複習了一遍昨天晚上整理行囊時的清單。沒問題。都帶齊了。湯姆今天要出趟遠門，兩個禮拜以後才能回來。站在廚房中島前，她很快打開咖啡機，洗淨雙手，開始準備兩人份的早餐。
湯姆在樓上，嚴謹地、燙得一絲不苟的軍裝貼合在身上，站在鏡子前，確認好每一個勳表與徽章都站在了它們應該站的地方以後，他朝鏡子裡的自己點點頭，走到已經瀰漫著食物香味的一樓。
電話聲在他坐在餐桌邊時響起來。莎拉就站在電話邊，很快就接起來。
湯姆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聽著他的太太與鄰居的太太們話家常。他用刀叉切開荷包蛋和冒著煙的烤馬鈴薯時，他聽見莎拉對著電話那頭發出自然又爽朗的笑聲。
「天，那妳還是不要先告訴我好了，我喜歡驚喜─」
湯姆聽到了關鍵字，叉子卻錯過了切塊的馬鈴薯，沒有插進中心。
莎拉結束了電話，坐回了餐桌前，繼續享用她的咖啡，湯姆也成功鏟起了他的早餐，恢復平靜吃著早餐。
「妳不吃嗎？」他疑惑問道，莎拉已經倒了第二杯咖啡，食物卻分毫未動。
「我等你出門了再吃。」她仔細地扔進三塊方糖，把剛剛熱好的牛奶倒進杯子，輕輕搖動。湯姆插起了一塊食物，湊到她眼前。
「別空腹喝那麼多咖啡。」湯姆用卡贊斯基中校的口氣冷靜又堅定地說，莎拉只得乖乖張口吃掉眼前的馬鈴薯與蛋。
「湯姆，」莎拉很快吞進了食物，開口說道，「你爸爸昨天有打電話來，他月底的周六會在城裡，他要我們一起和他吃飯。」
湯姆正切開他最後一塊培根，聽到莎拉的話，他停下了動作。
「我......我那天不行。」
「什麼？」
「上......上將邀我那天和他打高爾夫球。」他盡量簡潔地說明。
莎拉看著她的先生繼續與他的培根奮鬥，慢條斯理地又喝了一口她的咖啡。
她認真回想。結婚七年來，這或許是她第一次看見她的先生當著她的面撒謊。她很冷靜，或許過度冷靜，又或許她總是如此冷靜，她決定暫時不動聲色。
「哦，那好吧。」她笑著，「那你負責打電話跟他說。」
湯姆卻像是感謝這個話題終於結束了，如釋重負那樣急忙答應。他謝謝莎拉的早餐，在她頰邊親了一口，然後起身把他的餐盤拿到流理檯前清洗。一切都是如此有條不紊，行禮如儀，有如軍人的按表操課。
湯姆就是這樣個性的人。莎拉送她先生出門，明明知道這一次道別，下次再看見就是好幾天以後，但她仍然是維持著同樣的笑容，同樣的擁抱，同樣的吻別。
莎拉就是這樣個性的人呢。湯姆坐上車，看著他的太太走出門外送他，順帶也拿了信件和報紙，走回了房子裡。總是如此帥氣。
他等了一會，輕輕打開車門，走到車庫邊把他昨天晚上額外放的一袋行李也放上車。卡贊斯基坐在車上，檢視確認了袋子裡的東西都整齊以後，他發動車子，駛向基地。
兩周後。
莎拉坐在收拾得乾淨整齊的廚房裡發呆。湯姆今天晚上不會回家。因為，據說，是高爾夫球聚會。她有些煩躁地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台上。
她並不習慣婚姻裡的暗潮洶湧。因為一直以來，湯姆從未對她有所隱瞞。兩人與所有的夫妻都同樣，有過爭吵，有過會痛好幾天的紛爭，當然也有過愛意繾綣，有過甜蜜。更重要的是，對莎拉來說，她最珍視的，還有湯姆‧卡贊斯基給她的承諾。
「無論真相有多麼不堪，我永遠不會對妳說謊。」
莎拉嘆了一口氣，那聲嘆息在流理台上留下一圈霧氣。
「男人的嘴啊。」她喃喃自語，忽然桌面一陣震動，她起身查看，湯姆打電話來了。
「喂？」她小心翼翼地說。
「莎拉？」湯姆的聲音卻不像在室外。「妳在家嗎？吃飯了嗎？」
「還沒，」莎拉說道，有些狐疑，「怎麼了？你不是要去打球？」
「啊─啊，只是，」湯姆語氣有些匆忙，「我有個包裹，快到家了，妳能幫我收一下嗎？」
「當然沒問題。」莎拉嘆了一個無聲的氣，站起身，「我收到包裹了再去煮飯，沒事。」
「謝謝妳。」湯姆連聲道謝，很快就掛了電話。
莎拉陷入更深的苦惱，她站起身，走到客廳迴廊前等候，她來回踱步，啊啊，在悲慘的婚姻生活裡，作為妻子卻開始漸漸變成了僕人與應聲蟲的那部分，終於要展開了嗎─
「叮咚！」
像是要打斷她的焦慮，門鈴響了。莎拉‧卡贊斯基走上前，打開門，湯姆‧卡贊斯基站在門前，穿著她認為最帥氣的那身白色軍禮服，手上拿著一支紅玫瑰，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
「嗨。」
莎拉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睜大眼睛，看著那朵玫瑰湊進自己。
「老婆，結婚紀念日快樂。」
湯姆快樂地說。
莎拉回過神來。
「喔不！是今天嗎？」
「是啊，」她的先生愣了一下，「我沒有記錯吧。」
但他沒有等她回應，只是歪著頭略微思索一下，很快就恢復了自信俊美的笑容。
「我怎麼可能記錯，哼。」
軍人走進了家，帶上門，然後把自己的太太擁進了懷裡。
「親愛的，謝謝妳。」男人在妻子的耳邊說道。
「謝謝妳忍受了我這麼多年。」
莎拉仍然感覺窘迫，但她努力在湯姆低沉好聽的嗓音和溫柔熱切的注視裡保持清醒，她努力強迫自己看著對方的雙眼。湯姆見她神情那樣認真，笑著問她。
「這麼用力在看什麼？」他說，「又不會跑掉。」
「我...我想用力地把今天記下來。」莎拉老實地說。
湯姆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對不起，那天騙妳。」他語氣愧疚。
「沒關係，而且我有發現你騙我。」
「哇。糟糕。」
在男人溫暖的擁抱裡，莎拉吃吃地笑。
「那天早上，聽到妳在電話上說，喜歡驚喜，所以我就......」湯姆有些窘迫。
「所以你就穿了我最喜歡的這套衣服來嗎？」
「當然。啊，天，我差點忘了。」
湯姆鬆開那個懷抱，把一枝玫瑰交給她。僅僅一支，正是她愛的。男人在身上的口袋尋找著東西。大手伸進了口袋，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他在太太面前把盒子打開來，她看見兩枚銅色的戒指，樣式簡單樸實，是他們兩個都喜歡的風格。
「莎拉。」
湯姆‧卡贊斯基看著他的太太，很認真地說。
「對許多人來說，這或許是很自然的，但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走入婚姻。謝謝妳一直以來對我工作上的諒解和包容，我會一直信守我對妳的諾言。無論真相有多麼不堪，我永遠都不會對妳說謊。所以我們一起努力，一起走完許多個七年，好不好？」
她笑了，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湯姆，這麼多年了，」她輕輕推著男人寬闊的肩膀，「你怎麼還是這麼見外，怎麼還是說這些呢？」
總是過度認真嚴謹的冰人搔搔頭，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拿出了她的戒指，遞給她。莎拉接過戒指，自己戴上了。她抬起頭對他燦爛一笑。
「好的。」
莎拉‧卡贊斯基看著她的先生，很認真地說。
「我也會繼續努力的，謝謝你。孩子的爸。」
湯姆愣住了，感覺天旋地轉。
「什麼，你說什麼？」
莎拉只是對著他眨眨眼。男人意會過來，跳了起來，笑得像個孩子那樣。
「天啊！神啊！謝謝祢！」
他的太太見他那樣開心，苦笑著。
「接下來的生活要很辛苦了，湯姆，」她兩手一攤，「你別開心得太早。」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湯姆熱切地把她擁在懷裡，手勁輕柔地像是抱著脆弱的藝術品。
「是嗎？」莎拉用一種懷疑但玩笑的語氣問道。
湯姆再度用那種讓她昏眩的眼神凝視著她。
「沒錯。我們會一起。而且白頭到老。」
湯姆快樂地說。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直到我們都走不動了，孩子也不理我們了，我們可以讓看護們把我們一起推到院子裡，一起看夕陽。」
莎拉被他逗笑了，在男人的懷抱裡輕輕掙扎。
「少騙人了─」
「我才不會騙妳─」
湯姆把她攬得更緊了一些。
「我跟妳保證，我們一定會一起等到那天到來的。」
這一次，莎拉卻沒有看出她的先生，在對她說謊。
無數個春夏秋冬以後，又到了那一天，她選擇坐在院子裡，欣賞刺眼的夕陽。在她眼裡看來，景色並不美麗，曬在她身上的溫暖，如今也變得有些難熬。她上了年紀，但還不需要有人把她推來。偌大的院子裡，也只有她一個人。
她的先生這輩子只與她說過兩次謊。
她摸著手上七年紀念日時的銅色戒指，抬頭看著天空。
湯姆，還是說，你現在正陪我呢?
「那天去送你，四架戰機飛得好美。我有看到你先飛走了。」
莎拉微微笑，喃喃自語。
她深愛的男人離開她了，但回憶裡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沒有眼淚。
「等我一下。」她輕輕說。
「很快就能見面了。」
END
真島組阿葉 plurk@wolfs_lover 2022